大氣(qi)(qi)污染治理領域的又一重拳正(zheng)式(shi)出擊。作(zuo)為(wei)“藍天保衛戰三年行動(dong)計劃”的重要攻堅內(nei)容，在(zai)煤(mei)電行業的污染超低排放改造推行后，工業煙(yan)氣(qi)(qi)排放治理也被(bei)提上日程。

日前，部等五部委聯合印發(fa)了(le)《關于推進實施(shi)鋼鐵(tie)行業超低(di)排放的意(yi)見》(下稱《意(yi)見》)，提出到2020年底(di)前，重點區域力(li)爭60%左右產能完(wan)成改造(zao);2025年底(di)前，全國力(li)爭80%以上產能完(wan)成改造(zao)。

在《意見(jian)》發布超過半(ban)個月以后，一位從事工業煙氣(qi)治理的環保企業對《中國經營報》記(ji)者(zhe)表(biao)示，當前無(wu)論是鋼鐵行業還是環境治理第(di)三方(fang)企業都在期待(dai)著(zhu)地(di)方(fang)政府出臺(tai)更加細(xi)化的實施措施。

按照《意見》要求，各省(區(qu)、市)應制(zhi)定(ding)本(ben)地鋼鐵行業超低排(pai)放改(gai)造計劃方(fang)案，確定(ding)年(nian)度重點改(gai)造項目，于2019年(nian)7月(yue)底(di)前報(bao)送(song)生(sheng)態(tai)環境部、工業和信息(xi)化部、發展改(gai)革(ge)委(wei)等部門(men)。

論證研究

一位(wei)曾經參與過(guo)《意見》制(zhi)定過(guo)程的工業(ye)煙(yan)氣治理專家對記者表(biao)示，早在(zai)幾(ji)年前，在(zai)鋼鐵行(xing)業(ye)推(tui)行(xing)超低排放(fang)就(jiu)已經開始論證研究(jiu)。

“生態環境部(bu)是看到煤電行(xing)業超低排放(fang)改造對(dui)治(zhi)理的效果，所以想把這個(ge)經驗推廣。”他表示，但是鋼鐵(tie)行(xing)業的情況比較復雜。

“鋼鐵行業(ye)是供給側改革、去(qu)產能的重要領域，企(qi)業(ye)說不定哪天就(jiu)關了，或者(zhe)是搬遷到不需要實施超低排放的地區，所以企(qi)業(ye)目(mu)前(qian)觀望的居多。”前(qian)述人士(shi)表示。

《意見》要(yao)求“嚴禁新(xin)增鋼(gang)(gang)鐵冶(ye)煉產(chan)能(neng)，支持鼓勵鋼(gang)(gang)鐵冶(ye)煉產(chan)能(neng)向環境容量大、資源保障條件好的地區(qu)轉(zhuan)移”，同時要(yao)求“修訂《產(chan)業(ye)結構調整指導(dao)目錄》，提高重點區(qu)域鋼(gang)(gang)鐵行業(ye)落后(hou)產(chan)能(neng)淘汰(tai)標(biao)準，有條件的地區(qu)可制定標(biao)準更高的落后(hou)產(chan)能(neng)淘汰(tai)政策”。

所謂重點區(qu)域，《意見》規定為京津冀及周(zhou)邊地(di)區(qu)2+26城市(shi)及雄安新區(qu)，長三角地(di)區(qu)和汾渭平(ping)原(yuan)。

冶金工(gong)業規劃研(yan)究院院長李(li)新創介紹，京(jing)津冀及周邊地區是(shi)(shi)我國(guo)(guo)鋼(gang)鐵(tie)產(chan)(chan)能(neng)最密集的(de)區域，粗鋼(gang)、焦(jiao)炭產(chan)(chan)能(neng)分(fen)別(bie)占(zhan)全國(guo)(guo)的(de)45%和(he)56%，其(qi)中河(he)北省(sheng)粗鋼(gang)、焦(jiao)炭產(chan)(chan)能(neng)分(fen)別(bie)約占(zhan)全國(guo)(guo)的(de)24%和(he)18%，2018 年河(he)北省(sheng)鋼(gang)產(chan)(chan)量高(gao)達(da)2.37 億噸(dun)，是(shi)(shi)世界第二產(chan)(chan)鋼(gang)大國(guo)(guo)的(de)2倍以(yi)上。

清華大學環境學院(yuan)(yuan)院(yuan)(yuan)長、中國(guo)工程院(yuan)(yuan)院(yuan)(yuan)士賀克斌介紹(shao)，這些重(zhong)點(dian)區(qu)域平均(jun)濃度(du)比全國(guo)平均(jun)濃度(du)高38%左右。

“中國鋼鐵(tie)企(qi)業(ye)發展參差不齊，環(huan)保(bao)不過關的(de)產能仍然為數(shu)不少，部分企(qi)業(ye)環(huan)保(bao)理(li)念導向存在偏差，使用低質低價治(zhi)理(li)技術設施，企(qi)業(ye)環(huan)保(bao)管理(li)存在不足，一些鋼鐵(tie)企(qi)業(ye)環(huan)保(bao)投入和運行成本不到先進鋼鐵(tie)企(qi)業(ye)的(de)一半。”冶金(jin)工業(ye)規劃研究院(yuan)院(yuan)長李新創介紹。

對于這(zhe)類企業，《意見》要(yao)求(qiu)，通過嚴(yan)格執行(xing)質量、環保(bao)、能(neng)耗、安全等法規(gui)標準，促使一批經整改仍(reng)達(da)不到(dao)要(yao)求(qiu)的產(chan)能(neng)依法依規(gui)關停退出(chu)。

除了淘汰落(luo)后產(chan)(chan)能(neng)，《意見》還要求(qiu)，加大重(zhong)點(dian)區(qu)域(yu)鋼鐵產(chan)(chan)能(neng)壓減力度，河北省2020年(nian)鋼鐵產(chan)(chan)能(neng)控制在(zai)2億噸(dun)以(yi)內。重(zhong)點(dian)區(qu)域(yu)城市鋼鐵企業(ye)要切(qie)實采取徹底(di)關停、轉(zhuan)型發展、就(jiu)地改造(zao)、域(yu)外(wai)搬(ban)遷等方式，推動轉(zhuan)型升級。

按照《意見(jian)》規定，列入淘汰(tai)計劃的企業或設施不再要求(qiu)實施超低(di)排放改造。

期待細化政策落地

《意見》特(te)別強調，鋼鐵企業(ye)達(da)標排放(fang)是法定責(ze)任(ren)，超(chao)低排放(fang)是鼓勵導向，對完(wan)成超(chao)低排放(fang)改造的企業(ye)，加(jia)大稅收(shou)、資金(jin)、價格(ge)、金(jin)融、環保(bao)等政策支持力(li)度。

“煤電行(xing)業(ye)(ye)推(tui)行(xing)超低排放，電價(jia)補(bu)貼起了很大(da)(da)作用。”前述工業(ye)(ye)煙氣治理專家表示，《意(yi)見》中提出對(dui)實施超低排放改造的(de)(de)企業(ye)(ye)加(jia)大(da)(da)稅收(shou)、資金、價(jia)格、金融、環(huan)保等政策支持力度(du)，具體的(de)(de)實施辦法需要各地根據自己的(de)(de)情況來制定(ding)，鋼(gang)鐵企業(ye)(ye)和(he)環(huan)境治理企業(ye)(ye)也在(zai)觀(guan)望(wang)支持的(de)(de)力度(du)。

按照李新(xin)創的(de)初步測算，一個(ge)國內先(xian)進(jin)環保水平的(de)500萬噸(dun)鋼鐵企業(ye)完(wan)成(cheng)超(chao)低排放(fang)改(gai)造的(de)一次(ci)性建設投資約20億(yi)元(yuan)，環保運行成(cheng)本將達(da)到250 元(yuan)/噸(dun)鋼以上。前述工業(ye)煙氣(qi)(qi)治理專家(jia)認為，具(ju)體到每個(ge)鋼鐵企業(ye)需要投入(ru)的(de)成(cheng)本，需要根據(ju)該企業(ye)的(de)煉(lian)鋼工藝和排放(fang)的(de)煙氣(qi)(qi)情(qing)況來測定。

這(zhe)位人士(shi)擔心，鋼鐵行業前幾(ji)年一(yi)直處于微利虧損狀態，直到去年才開始扭轉，企業改造的意愿(yuan)可(ke)能受(shou)到影響。

《意見》對鋼鐵(tie)企業的有組織排(pai)放、無組織排(pai)放和大宗(zong)物料(liao)產(chan)品(pin)運(yun)輸(shu)，分門別(bie)類提出(chu)指標限值(zhi)和管(guan)控(kong)措施，其中燒(shao)結機機頭(tou)、球(qiu)團焙燒(shao)煙氣顆粒物、二氧化硫、氮(dan)氧化物排(pai)放濃度小時均值(zhi)分別(bie)不高于(yu)10、35、50毫(hao)克(ke)/立方米，其他主要污染源原則上分別(bie)不高于(yu)10、50、200毫(hao)克(ke)/立方米;物料(liao)儲(chu)存、輸(shu)送及生(sheng)產(chan)工藝(yi)過(guo)程采取密閉(bi)、封閉(bi)等有效措施，實現(xian)無組織排(pai)放有效管(guan)控(kong);大宗(zong)物料(liao)和產(chan)品(pin)采用鐵(tie)路(lu)、水路(lu)、管(guan)道等清潔方式運(yun)輸(shu)，清潔運(yun)輸(shu)比例不低于(yu)80%。

自去年《鋼鐵(tie)企業超(chao)低(di)排放(fang)改造工(gong)作方案(an)(征求(qiu)意見稿)》發布后，這些限值標準一(yi)直是熱議的焦點(dian)之一(yi)。一(yi)些環(huan)境治理企業認為該(gai)標準有些過高，可能會導致(zhi)改造成(cheng)本(ben)大幅增加。

“煤電行業(ye)超低排放的(de)限值(zhi)標(biao)準(zhun)是分了幾(ji)個階(jie)段(duan)(duan)(duan)，但是往往是企業(ye)剛完成(cheng)第(di)一(yi)階(jie)段(duan)(duan)(duan)標(biao)準(zhun)的(de)改造(zao)，第(di)二(er)階(jie)段(duan)(duan)(duan)的(de)標(biao)準(zhun)就出臺(tai)，結果設備需(xu)要(yao)重(zhong)新改造(zao)，之前的(de)投入難免有打水漂的(de)。”前述工業(ye)煙氣治(zhi)理專家表示(shi)，所以(yi)這次我們考慮(lv)，鋼鐵工業(ye)超低排放“干脆一(yi)步到位(wei)”。

高標準(zhun)對減排(pai)的好處顯(xian)而(er)易見。根(gen)據賀(he)克(ke)斌的測算，到(dao)2025年，《意見》任務全面完成后，將(jiang)帶動鋼鐵行業二(er)氧(yang)(yang)化硫、氮(dan)(dan)氧(yang)(yang)化物、顆粒(li)物排(pai)放量(liang)分別削減61%、59%和(he)81%。重點區(qu)域完成鋼鐵行業超低排(pai)放改造任務后，京津冀(ji)及周邊地區(qu)二(er)氧(yang)(yang)化硫、氮(dan)(dan)氧(yang)(yang)化物、顆粒(li)物排(pai)放總量(liang)將(jiang)在目前的基礎上分別削減14%、18%和(he)21%;長三(san)角地區(qu)將(jiang)分別削減8%、11%和(he)20%;汾渭平原將(jiang)分別削減3%、6%和(he)15%。

李(li)新創建議，鋼鐵(tie)企(qi)業應(ying)根據自身的(de)(de)(de)基(ji)礎條件，分析本企(qi)業與超低排放改造要求的(de)(de)(de)差距，測(ce)算資(zi)金投入，評估(gu)實施超低排放改造的(de)(de)(de)必要性(xing)。他建議，位于(yu)重點區域(yu)(yu)的(de)(de)(de)鋼鐵(tie)企(qi)業，有必要對照本區域(yu)(yu)內其他鋼鐵(tie)企(qi)業的(de)(de)(de)環(huan)保水平，評估(gu)自身的(de)(de)(de)環(huan)保競(jing)爭力(li)和改造保留的(de)(de)(de)可行性(xing)，綜合進(jin)行決(jue)策是(shi)實施改造還(huan)是(shi)就地關停、域(yu)(yu)外(wai)搬(ban)遷(qian)。

中國鋼(gang)鐵(tie)工(gong)(gong)業(ye)(ye)協會發展與科技環保部主任(ren)黃(huang)導(dao)表示，希(xi)望各地方在(zai)執行《鋼(gang)鐵(tie)企業(ye)(ye)超低排放改造工(gong)(gong)作方案》過程中，不要急于求(qiu)成(cheng)，不顧企業(ye)(ye)基礎條件，既要提前明確給(gei)予企業(ye)(ye)政策預期目標，也(ye)應給(gei)予企業(ye)(ye)一個合理的改造期，必要的緩沖期和適應期，保證負責任(ren)企業(ye)(ye)生產經營和重要原輔材料供應穩(wen)定有序。